第九章 清明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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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清明

  沈子清提前被叫回皇宫,在清明节来前这几日在寝宫相当无聊,哪哪都有规矩,更有人光明正大监视自己,他哪像个太子,说是一只供人观赏的猴还差不多。

  时快清明,前头还有一日寒食节。这两日均禁烟火,吃提前备好的冷食。其中蛇盘兔让沈子清印象深刻,这道冷食看起来简糙,仅凭外表不会有人把它跟好吃联系在一块,倒更像增加氛围一类的东西。

  沈子清对这道菜产生不出任何食欲,碰也不想碰。端它进来的公公拉开嗓子蹦出一句吉言,黄豆小眼暗示不断,沈子清暗自喟叹,揪下一小块放到嘴里胡乱嚼两下咽了。

  圆脸公公露出欣慰笑意,朗声念道:“蛇盘兔,必定福。”

  “谢公公吉言。”沈子清晃下脑袋,灌下特酿春酒让寡淡唇舌多出滋味。

  被人围观吃食属实煎熬,等冷食全撤下后沈子清匆匆迈出寝宫,口头说要体会“柳戴头,柳系腰”的习俗。

  宫里御花园里柳树不少,都种在小湖畔上。现值春季,柳枝嫩叶初发,沿湖畔看去满是嫩绿。沈子清随手折来两条柳枝缠成圆环,一只套在自己头顶,一只缠成更小的圈戴到郭肖手腕上。

  皇宫不比太子府随心所欲,沈子清在御花园漫无目的逛了半圈,顿感无聊。趁没人拉起郭肖跑到一片假山后,来时顺道折下两条柳枝,其中一条递到郭肖手中。沈子清说道:“趁没人,我来跟你练会剑。”

  “好。”柳枝当剑,在郭肖手里柳条除了自带的柔韧性,更被耍出一凌厉剑气。

  沈子清就是这样为自己找乐子,撑到清明祭祖那日。

  清明清晨天色处在朦胧半灰状态,初升微光未露全头,睡在舒软被铺中的沈子清不知自己即将被人强行摇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寝宫外一批宫女手捧红盘沿青石板小道有序朝朝这边走来,郭肖提前得到通知,守在门外示意宫女在外等候,他先去唤太子起来。

  沈子清是个起床困难户,别说现在天没亮就让他起床,简直要他命。郭肖耐心劝说五六遍,沈子清耍赖圈住被子就不愿起来。

  郭肖无法,只得搬出太后,“太子在宫内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现在多赖床一分,外头就有人多一句去告太后……”剩余的话他没说完,留下空间让太子自己掂量。

  他这句话起到小部分作用,至少沈子清眼睛睁开一条小缝。俊朗眉眼皱如纸张,沈子清语调娇娇,“可我真的起不来。”

  “太子。”郭肖无奈加重语气。

  沈子清撑起半个身子,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勾出一抹笑,向郭肖勾勾手指,点在自己嘴唇上,“亲我一口,我就起来。”

  “太子!”郭肖耳廓藏不住转的通红,往门口望了眼。

  沈子清盘腿坐起,认真道:“亲了我就立马起,真的!”

  “诶……”一口微不可查的气从郭肖口中探出,俯下身快速在沈子清的薄唇上轻轻点过。

  沈子清不满足这蜻蜓点水式的吻,在郭肖唇刚离开时迅速追加一吻,才心满意足起来,笑道:“让她们进来吧”。郭肖不敢跟沈子清视线接触,立马回头打开卧室门让宫女进来。

  宫女排列在床边,脑袋微垂目不斜视。其中两位掌事宫女负责为沈子清套上一件又一件繁琐鷩冕,层层重量在沈子清强撑一会后怀疑衣服是不是石头做的?还没出宫他的肩膀酸痛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天色转亮,为沈子清穿衣的宫女退下,由另一批宫女拥簇沈子清辗转到祠堂。

  身为晋国太子,沈子清在众多掺杂不同目光下站在晋国当朝皇帝身边,按照严格规定流程举行祈祷仪式。

  仪式分为三部分,头部为君臣在祠堂外共同祈祷,中部是太子跟皇帝一起进入祠堂祈祷,至于祠堂外其余人不得入内,只能在外头等候。

  每年清明用来祈祷的祠堂占地面积颇广,墙体高三丈宽九丈,呈显长方形,中间八间隔扇门,左右各三十片不可打开的窗棂,片片都有不同雕花。祠堂里头一排墙面挂的是历代晋国君王巨型画像,每副画像正对过去是一台半人高,专用来点烛烧香的铜台。

  在跃动烛光衬托下那些画像恍若真人,在走到祠堂朝西尽头时沈子清有种被历代君王审视的错觉。

  他跟沈蒙来到祠堂西边晋国初代君王画像前,往东面向每一代晋国曾经在为君王诚心祈祷。

  在太子跟皇帝在祠堂里向画像祈祷时,真正手握政权的太后肃立在祠堂外的平台上,身边站的是身穿凤服的皇后。太后睥睨下方众人,她不担心皇上跟太子会在祠堂里交流什么,里头有她早已特意安排好的眼线,父子两人交流的每句话都将一字不落地传到自己耳中。

  随着时间流逝,太后思绪逐渐飘远,想起自己是如何独揽大权,又是如何再立傀儡。想想祠堂里头如出一辙的父子两,个贪恋女人一个爱慕男风。呵!沈家都是一帮没用的。

  中部祈祷仪式持续两个多时辰,沈子清拜完晋国历代全部君王后,跟沈蒙跪到祠堂正中案台前,手拿一根指粗竹香,默念他重复好几回的祈祷句子。

  这个过程很磨练耐心,沈蒙像是习惯了跪在沈子清前头,竹香举在胸前一动不动。沈子清膝盖隐隐发疼,空出一只手按了按发麻的小腿,总觉得跪不住了。

  他趁机偷闲,偷偷看向不远处四名侍卫,只见四人神情严肃,眼睛定在自己脚尖半尺远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然,祠堂响起沈蒙的声音,“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吗?”跟沈子清刚见他那头一样,声音中透出某种欲望被满足后的怠倦。

  沈子清没立即回话,等过了两个呼吸才佯装恭敬,“向先帝祈祷,保佑晋国风调雨顺是吾之职责,每分每秒都带敬心,不敢开差。”

  “哦?”沈蒙笑了两声,猝然转了话题,“听说你府里有不少男人,都玩过了吧,什么滋味?跟女人一样吗?”又问,“舒服不?也对,要是不舒服你怎么会找那么多男人。”明明是下流话,沈蒙却像是在讨论一件很严肃的事。

  沈子清明显一怔,对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产生更重得厌恶。

  没得到回应,沈蒙继续自顾往说下。他的话大多不堪入耳,多听一句都觉得脏了耳朵。然而沈蒙双目虔诚,手中稳举竹香,透过飘渺白烟注视正对自己的某张君王画像,口出秽语,“哪一天我们聚在一起玩玩如何?我带女人你带男人,弄一场盛宴。”随后喟叹,“可惜最近不行,朕的精力都被几个爱妃吸光了,没力气玩。”

  他身后始终没有回应,沈蒙干脆转过身坐在软垫上,神色严肃,“要不你给我一个如何?养在我宫里。”

  “父皇,儿府内没有你形容的那种人,只有几名良友。”沈子清面色难看,心里唾弃跟这种人有血缘关系简直是一种羞耻。

  “这样啊?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沈蒙紧抓这一点不放。

  沈子清不想再回话。

  候在旁边的四名侍卫相互使了使眼色,决定在之后汇报中抹去皇帝这段不堪的单方面交流,他们认为这一次污言与先前几次没有区别,不如将其去除,缩短汇报时间。

  两个时辰终于过去,祠堂祈祷仪式剩余最后一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腹中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又被拉到一长队前跟沈蒙并肩相站。沈子清手举笏,穿着厚重鷩冕,从祠堂门口往皇宫外出发,一路下来腹中怒火逐渐被疲惫取代,此刻他真如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

  长队来到皇宫口,往左方向转折,沿宫墙绕行一圈才算结束。这一圈绕到天色沉寂,夜幕中逐渐冒出点点星光。

  属于夜晚的宴会即将开始。

  沈子清累了一天,勉强落坐到席位上,挺直酸涩不堪的腰杆和双肩,往嘴里不停塞冷食,对晚宴中间卖力起舞的舞女视若无睹,心想要是有碗热汤就好了。

  郭肖做为沈子清贴身侍卫有幸进入这场壮丽晚宴,他站在距离太子背后六步远距离。

  刚开头的宴会无事发生,大家沉浸在舞女妙曼的舞姿中。直到宴会气氛逐热达到高潮,开始有人相互走动,相互敬酒。

  其中有三名是特邀而来的朝中重臣,他们公开支持太后一方。三名大臣说笑间来到沈子清位前,脸上笑意浮夸虚假,向太子敬酒。

  “太子许久不见,比之前更加稳重了。”

  “不愧是太子,样貌英俊,姿态潇洒。”

  句句马屁拍不到沈子清心里,他随口敷衍,明白他们不是真心尊敬自己,而是通过他变相跟太后示好。连演戏都是被迫的,自己就是个工具人。沈子清越感疲惫,幸亏三名大臣无意再与他交谈,寒暄完后往沈月清那边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借余光密切关注那边状况,注意到三名大臣没跟沈月清寒暄太久便离开,反而对三皇子,五公主以及六皇子倒热情许多,对待四皇子和七皇子则冷淡点,由此能区分出沈月清等人不是太后阵营。沈子清环视宴会里每张人脸,好奇与太后对争的是谁?太后已经得到全部掌权,那人继续暗斗还有意义吗?

  思绪被困惑住,沈子清视线不经意间转到晚宴中间以酒意色眼欣赏舞女的沈蒙身上,沈子清拿酒杯的手一顿,打消脑中刚蹦出的念头。无需特别分析沈蒙虽是皇帝却没有实权,加上他沉迷女色,怎有心思去与太后较量。

  在沈子清暗自揣度这个问题时,宴会上的舞女换了一批又一批,沈蒙越看越来兴致,眼睛认真从每名舞女脸上略过,每当一批舞女下去,沈蒙会露出油腻不舍的神情,然后被新上来的舞女重新吸引走目光。

  奏乐不断,舞女翩然起舞,美的让人晃神。沈子清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太子是累了?竟不看上面一眼。”

  沈子清放下酒杯笑道:“二哥不也是吗?竟然还能分神关心我。”

  “唔——”沈月清故作沉吟,随即笑容亲切地摆摆头,“舞女怎有太子重要。”

  两人相互说着违心的话,在真实的边缘相互试探,沈子清对此越感厌烦,搭了十几句腔后,找了个机会带着郭肖六处这场嘈杂又虚伪的晚宴。

  两人走在回寝宫甬道上,不料身后传来熟悉地呼唤。沈子清扭头看,竟然又是沈月清,还有四皇子沈水斌。

  随两位皇子越走越近,郭肖不露声色往后退出半步,目光垂在太子脚边的青石板上。

  沈水斌眼神郁冷,对沈子清上下打量完后目光转向一旁,不屑之意毫不掩盖。与之相比,沈月清看起来随和许多,只需轻轻一笑便给人如浴春风的亲和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第一次见沈月清时便被他外貌深深吸引住,随着深入交谈,他发现此人身上散出一股令自己无法心安的紧迫感。

  沈月清露出标准微笑,向沈子清故作熟悉地招呼,“明日打马球,太子可准备好了?”

  “哦?”沈子清打趣道:“二哥是为了这事特意跑来提醒我吗?”

  “哈哈哈,自然不是。”沈月清的眼眸如天上的月牙般煞是好看,他唇瓣偏红,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惋惜叹了口气,“明日比赛我跟太子不在同一队,真是可惜。希望比赛时太子手下留情。”

  沈子清打量他一眼,随口敷衍,“都是手足,况且你是我二哥,我怎么会不留情面呢。”说罢转身离开,不留给沈月清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大概走出四十多步,郭肖回头见方才位置已无人影,他开口提醒,“四皇子很擅长打马球,动作很利落。”

  “你怎么知道。”沈子清随口一问。

  “太子忘了?”郭肖提醒他,“我原先是四皇子院内的。”

  沈子清顿足,脸上瞬间透出茫然。“差点忘了,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很好的掩盖过去,心里实则吃了一惊。郭肖和沈水斌都是他见过的人,为何没有三人相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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